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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才與我的臉部肌膚有親密的接觸!
「三十円?」他皺起眉心,表現出對現狀強烈的不滿,接著又再掏掏口袋。「……沒了!我身上一毛錢也沒了!」
而老爺爺替我找回的三十円還在櫃臺,我倆接著同時意識到了那三塊銅板。我沒有學過讀心術,可是我能從其眼神流露出的強烈渴望得知他想幹嘛!
三十円並不是一個巨大的數目。
而我一點也不缺這三十円,我的錢包中還有好幾百円。
雖然無緣無故給予一個陌生人金錢說不太過去,但是俗話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換做我是他,一定也很希望他能行舉手之勞,轉讓這雪中送炭的三十円。
而且,喜歡看書的絕不是壞人。
「老板,這兒還有錢。」
我將那些硬幣推到了櫃臺前──可是這麽一做,我當場便後悔莫及!
我收回那句話!這兒就有一個反例!那是最近才上市的崛北麻衣的寫真集啦!
「……啊、謝啦!」
毫無疑問的是,大輝同學非常驚喜。
但我覺得很羞恥!我幫助了可能會在電車上摸其他女學生屁股的癡漢買下女星的露點寫真集……我對不住全天下的女性同胞!嗚嗚!
「……嗯。」我隨便應和了大輝同學……怎樣都好!懷抱著罪惡的我,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家書店。
「餵、餵!前面的!」
是大輝同學!他追了上來──哈雷路亞!我沒有接話,拔腿便跑!但這只是白費力氣罷了!因為隨後他就以非生物的速度在我的面前停下,我不得已也打住雙腳。
「大輝同學,我與你素不相識,求求你放過我吧!」
要是他看了麻衣的寫真集而按捺不住內心的某股沖動,我落合杏裏就要和身上某部分的純真告別啦!
「我要還妳錢啊!」
「不用了!我說真的!」
「啊?不行!」看樣子大輝同學並不茍同。「妳是哪間高中?姓啥名誰?」
「我不便透露!你……你……那三十円送你嘛!行行好!」
我真心不想讓他獲取我的底細!
「……妳不肯說是不是?」
「對……你就當作是雲端掉下來的禮物吧!」
「妳這女人……真是讓人火大。」天啊啊啊──大輝同學無論是面容或是語氣都已瀕臨耐性的極限了!「算了,妳等著吧……總有一天,那三十円絕對會落入妳的口袋。」
這是哪門子自信的發言!?
「掰掰!不對,應該說……再見。」
臨走之前,他莫名地露出我見過最自負、同時也散發著鬥志的一抹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大輝奇妙登場…ww
銀杏
☆、就是新娘抱
我昨夜失眠。向來上了床可以在十分鐘內入睡的我,這回到底受到何等打擊,讓我的睡意足足龜縮、膽怯了五個小時,使我徒然地睜著幹澀的雙眼與慘白的天花板相望兩無言?
我落合杏裏,在靈魂投胎的當時,一定是被賦予了「弄巧成拙」的屬性……不然我何以落得如此下場?先不論之前火神大我與落合慧的連手迫害,這回我出於一片佛心,出手援助於書店相遇的黑皮少年,原來可能會是一個充滿文藝氣息與書香氛圍的邂逅,卻由於那少年購買的是一本露點寫真集而有截然不同的命運發展。
他的眼神透露著如下的訊息:無論是深山野嶺、海角天涯,甚至是上天下海──別以為能逃出我○○大輝的手掌心!等著收下那三十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清楚黑皮少年的姓氏,故以○○為替代。
讓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高中生成為使自己失眠的緣由,我知道這很愚蠢,可是……要是你人也在現場,就能明白玩我整晚的折騰並非毫無道理──大輝同學勢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因為他那沒有根據的自信,再加上他來者不善的笑容……我真有股預感和他有一天會再相遇。
於是我落合杏裏除作者之外又多了個身分:亡命之徒。而在後面追趕我的是大輝同學。
我已經把防狼噴霧塞到書包裏了,而將來的每一天我也都會這麽做。
在精神這般不濟的狀況之下,我含辛茹苦地支撐完了上午的課。萬幸的是下午沒有鈴木的數學課,而且籃球的三步上籃也不是在今天測驗……太好了,一到中午,我連便當也沒拿出來,就像灘死水似地昏沈進入了夢鄉。
而在渾沌不明的意識裏,火神和黑子的對話飄進了我的耳道之中。
「你吃的比平常還多耶。」
這話是黑子說的。火神的食量實在不凡,他竟然還能吃更多啊……
「反倒是你,吃那麽一點就夠了嗎?昨天打了兩場耶,肚子會餓也是沒辦法的──」
這麽說來,火神的MSN狀態似乎又換了……但他打了什麽上去啊?我想不起來。
「我的肌肉是真的很酸痛耶。」
「我也是啊……」
模模糊糊的我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總之,我隔壁的兩位男同學正處於筋骨酸疼的狀態,而受到○○大輝同學的影響的我則精神萎靡,看這樣子是坐在一B角落的三人皆有其苦衷。接著當我再度打開眼皮,是眉間打印了乳牛貼紙的丹波森實。腦袋還不甚清晰的我被她催促著換上體育服,等到我的視線終於明朗,我已站在了誠凜的操場中央,壓腿、扭屁股加上各種伸展,暖身操一輪演練過後,我們就像鴨子似地被體育老師驅趕至跑道。
「前幾周的課程著重於球類運動,今天要借著好天氣來鍛煉你們的體力和耐力啰!」
媽呀!長跑是榮登我的罩門第一名寶座的活動──幹嘛偏偏選在現在叫我們跑操場啦?
人、家、不、依!
「老師!我身體不舒服。」
森實在跨入跑道的前夕繞到了體育老師的身旁。
「丹波同學,妳怎麽了嗎?」
她靦腆地將手按於腹部上,而身為男性的體育老師很快地便赦免了她……丹波森實太奸詐了!我一定要告她詐欺!
她瞥見我晴天霹靂的神色,嗲聲嗲氣地說道:「人家是真的姨媽來嘛!嗯──杏裏,不好意思啰。」
要是有春野櫻的那般怪力,我將毫不猶豫地一巴掌將她拍到水泥墻裏,讓她成為一抹鮮紅的蚊子血!
**
人生的苦痛還有更甚於此的嗎?
高懸於天際的熾陽、悶熱停滯的空氣,前方磚紅色的跑道甚至浮出透明的蒸氣墻。在跑完兩圈之後我想起自己忘了吃午餐,不過也罷,假如現在我的胃袋是飽脹的,那我十之七八會在全班面前吐個一蹋胡塗吧……因為在進入第五圈後,我出現了幹嘔的癥狀。
爸爸說過在高海拔地區,由於氧氣稀薄之故,人體會有頭暈與幹嘔等現象。我天真地以為自己永遠不需要面對這個危機,反正我是個不親近大自然的女子,縱使閑得發慌,我也寧可待在健身房或圖書館而絕非到戶外踏青,更甭說攀登高山了。
我在日本的平地耶!是東京喔──然而我卻在幹嘔!
「落合同學,妳還好嗎?」
黑子哲也在我的身旁放慢腳步。雖然他的身軀矮小了些,不過體育課時並不常見到他氣喘如牛的樣子。
平日便密切地練習籃球的黑子果真與我這種體弱人士有著天壤之別。
感激他的關心,我苦笑著向他點點頭。
「那就好。」
語畢,黑子便加快了速度,離我而去。
「啊……好想死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腳仍在擺動。「真的快往生啦……」
誰來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的喉嚨好啞啊!鼻間還嗅到了血味來者……
那是已經去世的祖奶奶!她站在粉辦紛飛的花田裏向我招手耶!啊啊,祖奶奶,雖沒見過您老人家幾面,但這回我們祖孫倆能好好地喝茶敘舊啦……
「餵、餵!落合!」
朦朧之間,火神強而有力的一聲呼喚,將我拉回了人間。不過火神那一喊的同時,我的大腿與膝蓋恰如吸飽水的海綿般軟陷,接著整個人無預警地向後仰躺──
就在我做好頭部將與跑道來個相見歡的心理準備,我的身子落入了一個柔軟的包覆之中。
「咦……火神?」
火神的臉離我好近!然後火神向體育老師大聲報備道:「老師!我帶落合去保健室一趟!」
得到老師的準許之後,我的身子一輕,在火神懷內的我被他擡離地面。
想必各位看過婚紗型錄吧?新郎抱著新娘那個姿勢──對、對!就是那樣!火神的右手扶著我的肩膀,而左手就在我的膝下。
這不就是傳聞中的新娘抱嗎!?
「火神……你……」我的思緒一片混亂。「你……你……」
我到底想說什麽?其實我還沒理出個大綱──
火神,你中午不是還在抱怨肌肉酸痛嗎?
火神,你跑了那麽多圈,難道不累嗎?
火神,你好厲害,抱著我還能沖的那麽快!
火神,這是我第一次跟男生的身軀如此貼近!我的鼻尖抵著你的胸膛,我快羞死了!
火神……
「別勉強說話了,落合。」
他低下頭,輕聲地回應我。
「唔,嗯……」
我乖乖地閉上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也好羞赧啊~~~~
小火神你是天使啊!
銀杏
☆、兩人保健室
「一公升的眼淚」描寫的是一出青春溫馨卻有著濃厚哀傷的勵志偶像劇。女主角池內亞也罹患了小腦萎縮癥,所以她的健康註定早一步先於他人雕零,然而她的同班同學麻生遙鬥卻不離不棄,義無反顧地支持並給予她鼓勵,同時也成全了亞也對愛情所擁抱的美麗想象。遙鬥無數次地探望纏綿病榻的亞也,而他每一回的出現,便是亞也珍藏於內心的寶貴回憶──
這電視劇我屢看屢哭,催淚程度在我內心是眾多偶像劇排行的第一名。
而現在這個情景使我很難不去聯想到亞也與遙鬥。
躺平並覆蓋著被單的我,與坐在床緣的火神。只不過地點是保健室,而我幸運地並未受到病魔的摧殘。
我的身體素質雖然每一項都在常人標準以下,但免疫力倒還足夠使我抵抗寒流和酷暑。我極少發燒、感冒,健康狀況良好,也無家庭遺傳疾病,總之是個與病痛無緣的肉體,頂多姨媽來時疼個幾下。如此的我和保健室向來產生不了瓜葛,和保健老師亦相當陌生。
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以個人名義初訪保健室!啊,是說也沒什麽值得紀念就是了。
而且移動的過程還那樣地──啊,真是不好意思!除了慧之外,我從未碰過同齡男生的一根手指,更別提給人家抱著狂奔了!羞澀是人之常情吧?心頭泛起點點漣漪也不奇怪吧?
「火神大我。」
「嗯?妳好點了嗎?」
「不站起來就沒事。」我把手置於臉頰側邊。「我剛剛的臉有怎樣嗎?」
「啊?沒去註意耶。」
小時候曾在書上讀過,人類的眼睛和雙耳要是接收到外來情緒的刺激,會促使腎上腺素分泌,進而使的血管擴張,特別是臉部的微血管。要是我的臉紅得……呃,像火神的頭毛一樣,還被他發覺的話……我會非常無地自容的!
「呼……那就好!」
我暫且放下了心,不過我的心靈某處仍然不大平靜。
「保健室阿姨說妳沒吃午餐,是真的嗎?」
保健室老師才剛從大學部畢業沒多久,叫阿姨並不恰當吧!
「喔……沒錯,精確點來說……」
我正要說明其實不是沒吃午餐,而是忘了吃的時候,我餘光瞥著了火神糾結在一塊兒的雙眉。
他握緊雙拳,用力地槌了床鋪一下。「中午怎麽能不吃東西呢?!這樣對身體會很不好的啊!」
「落合,妳不要再減肥了,妳一點也不胖!沒有瘦身的必要!」
等等!不吃東西不代表正在減重啦!火神這人頭腦也太單純了吧!
而且火神的反應超出預期的激烈,好像由於胃袋空乏而四肢疲軟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火神,我對天發誓──我、沒、有、減、肥。」
火神可能光把自己套入「沒有進食」這個情境就無法忍受,所以他才會既懊惱又光火──他的怒氣指數比起上回我弄臟他的外套還得加乘數十倍。
「我只是累得過頭而忘了吃午餐,僅此而已。」多少有些安撫的意味,我的口氣盡量輕聲細語。
說到這個,還不是那個○○大輝害的。
「這說不過去吧?忘記吃飯?」顯然我的說辭火神難以接受,過了一會兒,他試探性地問道:「落合,妳該不會比我還……笨吧?」
他小心翼翼地,仿佛擔心會傷害我的自尊。
「……你的意思是,就連你都記得吃飯了,所以你的聰明才智更甚於我?」
這個類推法並不科學。
不過既然火神是個頭腦簡單的家夥,會出現這種結論我就一點也不意外,再說這句話的首要前提即火神對自己的水平頗有自知之明。
「不就是如此嗎?」
火神滿臉的認真,見到他這模樣真讓我覺得好笑。
「對、對、對!」我摀著嘴憋笑道:「火神大我,我們班就你最聰明了!」
「看來以後可得不時地提醒妳吃飯了。」火神仍聽不出來我在說反話。「誰叫妳比我還笨呢?」
「隨你吧!」
若替眼前這位數學考零分的同學設身處地著想,那麽替他建立對自身的信心也不失為一個圓滿的考慮。
接著我想起中午火神和黑子的談話內容──籃球隊昨天連打了兩場比賽,剛剛火神又毫不猶疑地抱著我從操場飛奔而至保健室,他的手臂……沒事吧?雖然外表看不出異狀,但無論如何,過度使用總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對運動員而言。
「我還沒道謝呢!」我從被裏伸出手來,輕觸他線條精實的手臂。「火神,謝謝你!但願不會造成你肌肉的負荷。」
火神大我是個男孩子,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是被他那麽一抱起,我才首度真切地體會到我與他之間的差異。
火神很有力氣,他吃下去的漢堡沒給學習上帶來幫助,都拿去長肉了吧大概。
但是要怎麽說好呢?對爸媽將我生為女兒身這點我充滿感激,就連剛剛在操場受的折磨都沒那麽不堪回首了。
「才不會呢!」火神得意洋洋地說道:「和我國中時在釣到的大西洋旗魚相比,妳輕的就像紙片似地。」
……啥啊?
「這樣一點也不令人高興嘛!」
「為什麽?旗魚照燒或是切片都很好吃耶!」
這還要問嗎?我是人耶!火神卻將我和什麽旗魚歸類在一起!該不會他能跑的那般迅捷,在於他把我當成了一條剛打撈上來的旗魚吧?
「唉!」我收回手腕,翻過身去。「算了啦!」
我一下覺得無力,有種「果然火神就是火神啊!」的感覺,擅自把自己想象成亞也和遙鬥的我真是自作多情。
**
今天的體育課我只上了不到一半,剩下的二分之一是在保健室裏度過的。而這次的經驗讓我再度確信火神就是個吃貨,甚至還自以為比我聰慧。不過我仍然很感激他那一刻的當機立斷,還在國中部念書時,我曾經身在一樁慘案的現場──某個別班正預備接棒的女生,因為不明因素跌了個狗吃屎,結果是牙齒斷了和血吞,還被送醫在嘴角縫了四大針。若不是火神,說不定我也會遭遇這般悲劇。
而且喔──因為我的身材比周圍女生都還要高的緣故,所以我很少能顯得小鳥依人,但是今天在火神懷裏卻讓我有種自己楚楚可憐的錯覺,對我來說無疑是種嶄新而奇妙的體驗。
只不過跟一般在保健室會出現的談話相比──
「妳的身體要趕快好起來喔!落合,我喜歡健健康康的妳啊!」
「火神,為了你,我會努力的!要等我喔!」
少年和少女很有默契地眺望窗外緩緩降落的夕陽,相互許下與對方永遠在一起的諾言。
……我和他卻圍繞著「吃」,和討論誰比誰聰明。
好吧,這不能怪任何人──以上的對話成立的機率本來就微乎其微。我又沒得到什麽無法根治的絕癥,火神也不是那種會說浪漫話的角色,再說要是真發生了,我百分之百會當場水土不服而加重身體不適。
接著我一回到教室,就在火神的監督之下把便當嗑完了。我喜歡看別人大吃大喝,但對於被盯著進食實在是不習慣。
「火神,我吃完了,」我把一粒米也不剩的飯盒推給他檢查。「順你心了嗎?」
「通過!」火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又從抽屜了摸出一個面包。「妳若還餓,可以吃這個。」
「火神,我已經飽了……」
「喲!火神大我、落合杏裏,你們真的是──」丹波森實腳步輕盈地向我們快步而至。「閃的我都要戴墨鏡了呢!」
「為什麽要戴墨鏡?」
火神大我不解地發問。不過實情他不了解亦無妨。「丹波森實看到不幹凈的東西而長針眼,所以要戴上墨鏡隔絕空氣中的細菌。」
「原來如此,針眼會傳染嗎?」
「會的,所以離她遠點兒吧。」
「哎呀,明明就不是那麽解釋地啊──杏裏,妳可真是小壞蛋!現在班上傳的可猛烈呢!」
「傳什麽?」
「籃球隊的火神大我和氣質女落合杏裏啊!呦呵呵!」森實笑得花枝亂顫。「體育課那一抱太吸人眼球了!大家印象深刻呢!」
「真無聊!而且哪裏有氣質女啊?嗚呃──」
我狠狠地捏了一把火神的手背。「就坐在這兒,你有意見嗎?」
「啊,我可是來說正經事的!」
真不敢相信森實的人生之中會有所謂的「正經事」。
「火神,你們打贏白棱了吧?也就是說,你們有可能會對到『東之王者──秀德』。」
火神回答:「不錯!但得先打贏正邦高中。」
「加油!雖然不管誠凜獲勝與否,我都會留下來看秀德的比賽,不過說到底也還是希望自家人可以獲勝嘛!」
「妳……這算打氣嗎?」
我同意火神的疑問,森實的鼓勵方式的確很難使人精神振奮,她的目標明顯是擺在秀德嘛!但姑且將這胳膊向外彎的女人放在一邊,這將是我首次觀賞正式的籃球比賽呢!還是現場呢!
終於可以親眼見證火神在籃球場上的實力了──我在心底默默期待起那一天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愛留言的妹子^^
銀杏
☆、踏進會場了
今天火神大我與黑子哲也請假早退,因為身為籃球校隊的他們必須準時抵達會場。而我和森實則按照原定計劃,於學校課程結束後趕去比賽的體育館。
森實全副武裝,賞鳥專用望遠鏡與裝備伸長鏡頭的相機,肩上還背了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尼龍袋。
「這是腳架,我要全程錄像啊!」
森實體育課跑不完四、五圈操場,卻能在絕非身強體壯的嬌小身軀掛上大包小包步行至此,不但口中全無任何埋怨,還沒有提出讓我分擔的要求,她這般吃苦耐勞的精神真是令我感佩啊!以一個跟蹤狂而言,她也實在是滿敬業的。
對了!
昨晚一時間心血來潮,我光顧了距離上次拜訪已是將近兩周前的「森姬的薔薇部屋」。點進主頁,森實已新增了十來篇的文章,內容不外乎抒發她欣賞動畫、漫畫或游戲破關後的心得與感發,每篇皆圖文解說、文情並茂,還穿插著她自己創作的電繪等。若作為擁護BL的同道中人,森實在勤奮更新之餘還能有獨到觀點,又不吝惜分享各種信息和資源,客觀論之,這個網站絕對稱得上是妙趣橫生。
而且,她的繪畫功力相當不錯,撇除個人偏好不談,她筆下的眾男人們各各如綻放中的美麗花朵,明艷動人、熱情奔放、清新脫俗──殘念啊!身為她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之一,我對BL卻是完全無感,不然我會對擁有這位朋友更感驕傲。
其實我也常去思考──為何我和她會成為彼此心目中「友誼」的代名詞呢?說到底,也只能用兩個字來概括了吧──
緣分。
我和森實第一次交談,是在初中一年級開學的一個月後。那是班裏首度的座位調動,以公正的抽簽方式決定在教室裏的位置,每位班級成員都得服從最終結果,不得提出異議或反抗。
而我抽到的是最惡、最下等的一支簽!也就是講臺正前方──不能偷懶、不可以打嗑睡,上課須全程集中註意力,還得吸入飛揚的粉筆灰與教師分泌的汗水與唾液。我前面提過,我志不在追求各項學科的頂尖,也沒有與老師打好關系的意願,所以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個再糟糕也不過的處境!
而丹波森實就坐在我的旁邊。
一個班級之中,總會有幾個到分班或畢業前夕也不會有特殊交集的同學。我以為森實之於我便是如此,因為她不是那種會主動找人說話、積極融入他人的小圈子的類型。森實外型文靜秀氣,給人的形象又是有氣質文雅的,換句話說,她所具備的鋼琴、小提琴與豎笛等才藝就包含在她給人的第一印象之內。
而錯誤的表象持續到了某天下午的自習課才得到稍微的端正。那時正在讀《孤雛淚》的我,隱約聽見附近有一陣陣反常的聲音,有點像動物低吠時後發出的鼻息。我左顧右盼,怎麽也找不著這聲響的發源處,倒是「丹波同學」發抖的身軀與微彎的背脊引起了我的註意。
「丹波同學,妳不舒服嗎?」
哈!每次一回憶起這段,我就對自己稱呼她為「丹波同學」感到肉麻。然而她沒有回答我,我下意識地屈身向前,發覺她大腿上攤開著一本漫畫──《通靈童子》!而森實之所以顫抖,只是由於她在忍笑罷了──下課之後,我不顧自己和森實根本不熟,點了她的肩膀。
「丹波同學,妳也在看《通靈童子》?」我那時的表情絕對很蠢。「妳喜歡哪個角色呢?我是道蓮喔!」
但是,她並不認為我很可怪。她就像在回應「請問這條路怎麽走」似地答道:「道蓮很可愛,和霍洛霍洛是絕配啊!」
涉世未深的我還沒能理解她在意有所指什麽。
「對啊!他們搭配起來真的很強──世界通靈王大賽那邊很精采!」
「不過我啊,還是最中意麻倉葉與麻倉好了……兄弟愛啊……」
「說到兄弟,《鋼之煉金術師》也是好作品呢!」
「唉呀!落合同學!那部真實的名稱應是豆子與大佐才對。」
……
在我盡力還原出當時的對話全貌後,發覺我倆的語句風馬牛不相及,壓根沒有疊合。但年幼無知的我不僅絲毫沒有察覺,還暗自竊喜身邊坐了這麽一個熱衷動漫的女同學──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嘛,我們接著又談到了別部作品,很快地,我對丹波森實不再陌生,那夢魘般的地理位置也隨著日子過去而得到適應。
漸漸地,我和她互動愈趨頻繁,去福利社、教室間的移動、體育課、放學,還有被迫參加的社團活動,我們都相互作伴,然後……
就變成這樣了。有時她黏我,另些時候她甩不開我。總之,她是我在國中部最要好而知心的朋友──現在亦然。
我和森實的緣藉由《通靈童子》而打開,往後延續至今已累積了三學年的分量,雖然她在高談BL相關話題時我總當成耳邊風就是了。
這是森實與我的初次接觸,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
BL是她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森實為在自己即將出版的作品上精益求精,甚至不吝惜珍貴的課後時間,大把地運用在密切追蹤秀德的男同學,她將觀察蛙助君與高和的結果制作成觀察日志,放在「森姬的薔薇部屋」裏:
「 在路上直擊了兩位令人介意的高中男子,看服裝能得知是秀德高中。(註)其中一個頭皮長著茂盛的青草,不過修剪成彬彬有禮的整齊形狀,手上捏著一只青蛙玩具,左手五個指頭纏上了繃帶,順帶一提,他正喝著罐裝紅豆湯。
另外一位呢,他的外型說實話滿普通的,街頭上隨手就能抓起一大把,不過他做的事情卻使他與眾不同!踩著拖拉車的他,慢慢地穿過大街小巷,他嘴上一邊抱怨,雙腳卻沒有離開踏板過!而乘客就是那個綠發男。
於是!森姬抵擋不住波濤洶湧的好奇心,悄悄地尾隨其後。原以為可能好運地直擊「愛的小窩」,豈料他們的目的地是海常高中!而他會見的人物是一位容貌端正而秀麗的金發男性。
森姬隱身於洗手臺下方,竊取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嗯……不過不管哪方贏,都是場令人不悅的比賽。回敬那場連猴子都會的灌籃,是不可能被命運選上的。』
『早安您好占蔔的幸運物一定要隨身攜帶,所以我的投球不會落空!』
由這兩句對白,森姬我得知了兩條信息──他很龜毛,以及他正在打籃球。而且,他的個性有可能相當差勁──猴子才沒有能耐灌籃哩!那人聽到會哭的啦!
……(省略)
總之,這三個人之間貌似錯縱覆雜的關系令森姬難以忘懷!
(註):森姬可是熟記了東京區所有男高中生的制服(燦笑)」
這就是蛙助君與高和從此落入森實魔掌的開端,發布日期在剛開學還沒有太久的時候……我好像還在和火神鬧不合的樣子。
「 今天好友百合子大人被歐吉桑留下來訓話,原本想趕快回家看《薔薇盛開中》的電視版,卻按捺不住自己前往秀德高中的沖動。
結果神馬也沒撞見!(翻桌)不過這欲罷不能感覺究竟是……?」
原來丹波森實說要看直播是騙人的!但看在她稱呼我為「百合子大人」便姑且諒之。以下是再隔一天的紀錄,正在和火神吃漢堡的我,絲毫不知森實在幹這種不為人知的努力。
「今天總算被森姬捉到啦!付出沒有白費!
『蛙助?被偶然飛過的棒球打到地上,弄臟了。』
『你說的是那只土土的青蛙玩偶啊?你確定那是偶然嗎?』
『土?!』以繞著繃帶的手指推推眼鏡。『這樣的形容對幸運物是很失禮的。』
車夫看了一眼綠發男書包上系的粉色絨布。笑道:『看來,今天早安您好指示的幸運物是兔子毛巾呢。』
所以我決定將綠發男稱作蛙助君,而車夫為高和。(註)
本日收獲良多──蛙助君篤信早安您好,哈哈!森姬可以藉由這條信息得知他的星座了!
(註):阿部高和,沒有愛別去搜尋啊。」
回想起昨天在網頁上看到的內容,我不禁興發了感嘆:「就連蛙助君和高和都……看來日本這個國度沒有男生不在打籃球了!」
「不過,他們也不一定會上場,對吧?」
「哼哼……妳錯了,落合杏裏,他們可都是先發球員啊!」
「所以有可能與火神和黑子正面交鋒啰?」
「沒錯!我好期待喔──」森實的表情洋溢著幸福。「……這種一網打盡的感覺真棒!」
「啊、杏裏!杏裏!」
在森實和我總算姍姍地到達會場的門口時,不遠處有人大聲地喊了我的名字。
「咦……黃瀨哥?」
是黃瀨涼太!他和一個身著同樣制服的男生站在一塊。他聽到我的回應,噗哧一笑。「黃瀨『哥』?杏裏,我們同年級不是嗎?」
「啊,不自覺地受到了慧的影響……不好意思,黃瀨同學。」
我和黃瀨的共同交集只有慧,而慧在傳給我的信息凡是提到黃瀨皆加以「哥」表示尊敬,於是大意的我便被慧給潛移默化了。
「不要緊!杏裏也是來看比賽的嗎?」
火神、黑子,以及在甜點店相識的紫原敦同學,蛙助君、高和,以及黃瀨涼太……能怪我大驚小怪嗎?籃球儼然就是國民運動嘛!我國中時竟渾然不知籃球如此盛行!
「是啊!」
「餵!別再和女生聊天了!」和黃瀨同行的男子踹了他一腳。「他們已經開打了啦!」
「好痛……那,杏裏,我們待會兒見!」
黃瀨向我揮了揮手,便進入了體育館的門內。
「森實!抱歉,讓妳久等了……咦?」
我這時才發覺方圓五公尺內已空無一人──森實居然丟下我,自己先跑進去啦!
作者有話要說: 別吐槽我的標題啊……別……
銀杏
☆、誠凜vs正邦
雖然我沒能來得及在裁判吹響哨聲時就待在會場裏,但大概還不是決賽的緣故,所以看臺上仍散布著不少空位。當我猶疑是要先找早一步溜進來的丹波森實,還是趕快找個位置坐下時,我書包裏頭的手機震動了。
「敬啟者百合子大人:
森姬要看的是秀德與銀望的比賽,所以不在A區唷!缺少森姬的相伴,百合子會心生寂寞是在所難免的,但百合子對火神的愛是可以克服萬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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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円?」他皺起眉心,表現出對現狀強烈的不滿,接著又再掏掏口袋。「……沒了!我身上一毛錢也沒了!」
而老爺爺替我找回的三十円還在櫃臺,我倆接著同時意識到了那三塊銅板。我沒有學過讀心術,可是我能從其眼神流露出的強烈渴望得知他想幹嘛!
三十円並不是一個巨大的數目。
而我一點也不缺這三十円,我的錢包中還有好幾百円。
雖然無緣無故給予一個陌生人金錢說不太過去,但是俗話說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換做我是他,一定也很希望他能行舉手之勞,轉讓這雪中送炭的三十円。
而且,喜歡看書的絕不是壞人。
「老板,這兒還有錢。」
我將那些硬幣推到了櫃臺前──可是這麽一做,我當場便後悔莫及!
我收回那句話!這兒就有一個反例!那是最近才上市的崛北麻衣的寫真集啦!
「……啊、謝啦!」
毫無疑問的是,大輝同學非常驚喜。
但我覺得很羞恥!我幫助了可能會在電車上摸其他女學生屁股的癡漢買下女星的露點寫真集……我對不住全天下的女性同胞!嗚嗚!
「……嗯。」我隨便應和了大輝同學……怎樣都好!懷抱著罪惡的我,頭也不回地走出這家書店。
「餵、餵!前面的!」
是大輝同學!他追了上來──哈雷路亞!我沒有接話,拔腿便跑!但這只是白費力氣罷了!因為隨後他就以非生物的速度在我的面前停下,我不得已也打住雙腳。
「大輝同學,我與你素不相識,求求你放過我吧!」
要是他看了麻衣的寫真集而按捺不住內心的某股沖動,我落合杏裏就要和身上某部分的純真告別啦!
「我要還妳錢啊!」
「不用了!我說真的!」
「啊?不行!」看樣子大輝同學並不茍同。「妳是哪間高中?姓啥名誰?」
「我不便透露!你……你……那三十円送你嘛!行行好!」
我真心不想讓他獲取我的底細!
「……妳不肯說是不是?」
「對……你就當作是雲端掉下來的禮物吧!」
「妳這女人……真是讓人火大。」天啊啊啊──大輝同學無論是面容或是語氣都已瀕臨耐性的極限了!「算了,妳等著吧……總有一天,那三十円絕對會落入妳的口袋。」
這是哪門子自信的發言!?
「掰掰!不對,應該說……再見。」
臨走之前,他莫名地露出我見過最自負、同時也散發著鬥志的一抹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大輝奇妙登場…ww
銀杏
☆、就是新娘抱
我昨夜失眠。向來上了床可以在十分鐘內入睡的我,這回到底受到何等打擊,讓我的睡意足足龜縮、膽怯了五個小時,使我徒然地睜著幹澀的雙眼與慘白的天花板相望兩無言?
我落合杏裏,在靈魂投胎的當時,一定是被賦予了「弄巧成拙」的屬性……不然我何以落得如此下場?先不論之前火神大我與落合慧的連手迫害,這回我出於一片佛心,出手援助於書店相遇的黑皮少年,原來可能會是一個充滿文藝氣息與書香氛圍的邂逅,卻由於那少年購買的是一本露點寫真集而有截然不同的命運發展。
他的眼神透露著如下的訊息:無論是深山野嶺、海角天涯,甚至是上天下海──別以為能逃出我○○大輝的手掌心!等著收下那三十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不清楚黑皮少年的姓氏,故以○○為替代。
讓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高中生成為使自己失眠的緣由,我知道這很愚蠢,可是……要是你人也在現場,就能明白玩我整晚的折騰並非毫無道理──大輝同學勢必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因為他那沒有根據的自信,再加上他來者不善的笑容……我真有股預感和他有一天會再相遇。
於是我落合杏裏除作者之外又多了個身分:亡命之徒。而在後面追趕我的是大輝同學。
我已經把防狼噴霧塞到書包裏了,而將來的每一天我也都會這麽做。
在精神這般不濟的狀況之下,我含辛茹苦地支撐完了上午的課。萬幸的是下午沒有鈴木的數學課,而且籃球的三步上籃也不是在今天測驗……太好了,一到中午,我連便當也沒拿出來,就像灘死水似地昏沈進入了夢鄉。
而在渾沌不明的意識裏,火神和黑子的對話飄進了我的耳道之中。
「你吃的比平常還多耶。」
這話是黑子說的。火神的食量實在不凡,他竟然還能吃更多啊……
「反倒是你,吃那麽一點就夠了嗎?昨天打了兩場耶,肚子會餓也是沒辦法的──」
這麽說來,火神的MSN狀態似乎又換了……但他打了什麽上去啊?我想不起來。
「我的肌肉是真的很酸痛耶。」
「我也是啊……」
模模糊糊的我聽了幾句他們的對話──總之,我隔壁的兩位男同學正處於筋骨酸疼的狀態,而受到○○大輝同學的影響的我則精神萎靡,看這樣子是坐在一B角落的三人皆有其苦衷。接著當我再度打開眼皮,是眉間打印了乳牛貼紙的丹波森實。腦袋還不甚清晰的我被她催促著換上體育服,等到我的視線終於明朗,我已站在了誠凜的操場中央,壓腿、扭屁股加上各種伸展,暖身操一輪演練過後,我們就像鴨子似地被體育老師驅趕至跑道。
「前幾周的課程著重於球類運動,今天要借著好天氣來鍛煉你們的體力和耐力啰!」
媽呀!長跑是榮登我的罩門第一名寶座的活動──幹嘛偏偏選在現在叫我們跑操場啦?
人、家、不、依!
「老師!我身體不舒服。」
森實在跨入跑道的前夕繞到了體育老師的身旁。
「丹波同學,妳怎麽了嗎?」
她靦腆地將手按於腹部上,而身為男性的體育老師很快地便赦免了她……丹波森實太奸詐了!我一定要告她詐欺!
她瞥見我晴天霹靂的神色,嗲聲嗲氣地說道:「人家是真的姨媽來嘛!嗯──杏裏,不好意思啰。」
要是有春野櫻的那般怪力,我將毫不猶豫地一巴掌將她拍到水泥墻裏,讓她成為一抹鮮紅的蚊子血!
**
人生的苦痛還有更甚於此的嗎?
高懸於天際的熾陽、悶熱停滯的空氣,前方磚紅色的跑道甚至浮出透明的蒸氣墻。在跑完兩圈之後我想起自己忘了吃午餐,不過也罷,假如現在我的胃袋是飽脹的,那我十之七八會在全班面前吐個一蹋胡塗吧……因為在進入第五圈後,我出現了幹嘔的癥狀。
爸爸說過在高海拔地區,由於氧氣稀薄之故,人體會有頭暈與幹嘔等現象。我天真地以為自己永遠不需要面對這個危機,反正我是個不親近大自然的女子,縱使閑得發慌,我也寧可待在健身房或圖書館而絕非到戶外踏青,更甭說攀登高山了。
我在日本的平地耶!是東京喔──然而我卻在幹嘔!
「落合同學,妳還好嗎?」
黑子哲也在我的身旁放慢腳步。雖然他的身軀矮小了些,不過體育課時並不常見到他氣喘如牛的樣子。
平日便密切地練習籃球的黑子果真與我這種體弱人士有著天壤之別。
感激他的關心,我苦笑著向他點點頭。
「那就好。」
語畢,黑子便加快了速度,離我而去。
「啊……好想死喔……」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腳仍在擺動。「真的快往生啦……」
誰來給我一個痛快吧!我的喉嚨好啞啊!鼻間還嗅到了血味來者……
那是已經去世的祖奶奶!她站在粉辦紛飛的花田裏向我招手耶!啊啊,祖奶奶,雖沒見過您老人家幾面,但這回我們祖孫倆能好好地喝茶敘舊啦……
「餵、餵!落合!」
朦朧之間,火神強而有力的一聲呼喚,將我拉回了人間。不過火神那一喊的同時,我的大腿與膝蓋恰如吸飽水的海綿般軟陷,接著整個人無預警地向後仰躺──
就在我做好頭部將與跑道來個相見歡的心理準備,我的身子落入了一個柔軟的包覆之中。
「咦……火神?」
火神的臉離我好近!然後火神向體育老師大聲報備道:「老師!我帶落合去保健室一趟!」
得到老師的準許之後,我的身子一輕,在火神懷內的我被他擡離地面。
想必各位看過婚紗型錄吧?新郎抱著新娘那個姿勢──對、對!就是那樣!火神的右手扶著我的肩膀,而左手就在我的膝下。
這不就是傳聞中的新娘抱嗎!?
「火神……你……」我的思緒一片混亂。「你……你……」
我到底想說什麽?其實我還沒理出個大綱──
火神,你中午不是還在抱怨肌肉酸痛嗎?
火神,你跑了那麽多圈,難道不累嗎?
火神,你好厲害,抱著我還能沖的那麽快!
火神,這是我第一次跟男生的身軀如此貼近!我的鼻尖抵著你的胸膛,我快羞死了!
火神……
「別勉強說話了,落合。」
他低下頭,輕聲地回應我。
「唔,嗯……」
我乖乖地閉上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我也好羞赧啊~~~~
小火神你是天使啊!
銀杏
☆、兩人保健室
「一公升的眼淚」描寫的是一出青春溫馨卻有著濃厚哀傷的勵志偶像劇。女主角池內亞也罹患了小腦萎縮癥,所以她的健康註定早一步先於他人雕零,然而她的同班同學麻生遙鬥卻不離不棄,義無反顧地支持並給予她鼓勵,同時也成全了亞也對愛情所擁抱的美麗想象。遙鬥無數次地探望纏綿病榻的亞也,而他每一回的出現,便是亞也珍藏於內心的寶貴回憶──
這電視劇我屢看屢哭,催淚程度在我內心是眾多偶像劇排行的第一名。
而現在這個情景使我很難不去聯想到亞也與遙鬥。
躺平並覆蓋著被單的我,與坐在床緣的火神。只不過地點是保健室,而我幸運地並未受到病魔的摧殘。
我的身體素質雖然每一項都在常人標準以下,但免疫力倒還足夠使我抵抗寒流和酷暑。我極少發燒、感冒,健康狀況良好,也無家庭遺傳疾病,總之是個與病痛無緣的肉體,頂多姨媽來時疼個幾下。如此的我和保健室向來產生不了瓜葛,和保健老師亦相當陌生。
所以這是我第一次以個人名義初訪保健室!啊,是說也沒什麽值得紀念就是了。
而且移動的過程還那樣地──啊,真是不好意思!除了慧之外,我從未碰過同齡男生的一根手指,更別提給人家抱著狂奔了!羞澀是人之常情吧?心頭泛起點點漣漪也不奇怪吧?
「火神大我。」
「嗯?妳好點了嗎?」
「不站起來就沒事。」我把手置於臉頰側邊。「我剛剛的臉有怎樣嗎?」
「啊?沒去註意耶。」
小時候曾在書上讀過,人類的眼睛和雙耳要是接收到外來情緒的刺激,會促使腎上腺素分泌,進而使的血管擴張,特別是臉部的微血管。要是我的臉紅得……呃,像火神的頭毛一樣,還被他發覺的話……我會非常無地自容的!
「呼……那就好!」
我暫且放下了心,不過我的心靈某處仍然不大平靜。
「保健室阿姨說妳沒吃午餐,是真的嗎?」
保健室老師才剛從大學部畢業沒多久,叫阿姨並不恰當吧!
「喔……沒錯,精確點來說……」
我正要說明其實不是沒吃午餐,而是忘了吃的時候,我餘光瞥著了火神糾結在一塊兒的雙眉。
他握緊雙拳,用力地槌了床鋪一下。「中午怎麽能不吃東西呢?!這樣對身體會很不好的啊!」
「落合,妳不要再減肥了,妳一點也不胖!沒有瘦身的必要!」
等等!不吃東西不代表正在減重啦!火神這人頭腦也太單純了吧!
而且火神的反應超出預期的激烈,好像由於胃袋空乏而四肢疲軟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火神,我對天發誓──我、沒、有、減、肥。」
火神可能光把自己套入「沒有進食」這個情境就無法忍受,所以他才會既懊惱又光火──他的怒氣指數比起上回我弄臟他的外套還得加乘數十倍。
「我只是累得過頭而忘了吃午餐,僅此而已。」多少有些安撫的意味,我的口氣盡量輕聲細語。
說到這個,還不是那個○○大輝害的。
「這說不過去吧?忘記吃飯?」顯然我的說辭火神難以接受,過了一會兒,他試探性地問道:「落合,妳該不會比我還……笨吧?」
他小心翼翼地,仿佛擔心會傷害我的自尊。
「……你的意思是,就連你都記得吃飯了,所以你的聰明才智更甚於我?」
這個類推法並不科學。
不過既然火神是個頭腦簡單的家夥,會出現這種結論我就一點也不意外,再說這句話的首要前提即火神對自己的水平頗有自知之明。
「不就是如此嗎?」
火神滿臉的認真,見到他這模樣真讓我覺得好笑。
「對、對、對!」我摀著嘴憋笑道:「火神大我,我們班就你最聰明了!」
「看來以後可得不時地提醒妳吃飯了。」火神仍聽不出來我在說反話。「誰叫妳比我還笨呢?」
「隨你吧!」
若替眼前這位數學考零分的同學設身處地著想,那麽替他建立對自身的信心也不失為一個圓滿的考慮。
接著我想起中午火神和黑子的談話內容──籃球隊昨天連打了兩場比賽,剛剛火神又毫不猶疑地抱著我從操場飛奔而至保健室,他的手臂……沒事吧?雖然外表看不出異狀,但無論如何,過度使用總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對運動員而言。
「我還沒道謝呢!」我從被裏伸出手來,輕觸他線條精實的手臂。「火神,謝謝你!但願不會造成你肌肉的負荷。」
火神大我是個男孩子,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但是被他那麽一抱起,我才首度真切地體會到我與他之間的差異。
火神很有力氣,他吃下去的漢堡沒給學習上帶來幫助,都拿去長肉了吧大概。
但是要怎麽說好呢?對爸媽將我生為女兒身這點我充滿感激,就連剛剛在操場受的折磨都沒那麽不堪回首了。
「才不會呢!」火神得意洋洋地說道:「和我國中時在釣到的大西洋旗魚相比,妳輕的就像紙片似地。」
……啥啊?
「這樣一點也不令人高興嘛!」
「為什麽?旗魚照燒或是切片都很好吃耶!」
這還要問嗎?我是人耶!火神卻將我和什麽旗魚歸類在一起!該不會他能跑的那般迅捷,在於他把我當成了一條剛打撈上來的旗魚吧?
「唉!」我收回手腕,翻過身去。「算了啦!」
我一下覺得無力,有種「果然火神就是火神啊!」的感覺,擅自把自己想象成亞也和遙鬥的我真是自作多情。
**
今天的體育課我只上了不到一半,剩下的二分之一是在保健室裏度過的。而這次的經驗讓我再度確信火神就是個吃貨,甚至還自以為比我聰慧。不過我仍然很感激他那一刻的當機立斷,還在國中部念書時,我曾經身在一樁慘案的現場──某個別班正預備接棒的女生,因為不明因素跌了個狗吃屎,結果是牙齒斷了和血吞,還被送醫在嘴角縫了四大針。若不是火神,說不定我也會遭遇這般悲劇。
而且喔──因為我的身材比周圍女生都還要高的緣故,所以我很少能顯得小鳥依人,但是今天在火神懷裏卻讓我有種自己楚楚可憐的錯覺,對我來說無疑是種嶄新而奇妙的體驗。
只不過跟一般在保健室會出現的談話相比──
「妳的身體要趕快好起來喔!落合,我喜歡健健康康的妳啊!」
「火神,為了你,我會努力的!要等我喔!」
少年和少女很有默契地眺望窗外緩緩降落的夕陽,相互許下與對方永遠在一起的諾言。
……我和他卻圍繞著「吃」,和討論誰比誰聰明。
好吧,這不能怪任何人──以上的對話成立的機率本來就微乎其微。我又沒得到什麽無法根治的絕癥,火神也不是那種會說浪漫話的角色,再說要是真發生了,我百分之百會當場水土不服而加重身體不適。
接著我一回到教室,就在火神的監督之下把便當嗑完了。我喜歡看別人大吃大喝,但對於被盯著進食實在是不習慣。
「火神,我吃完了,」我把一粒米也不剩的飯盒推給他檢查。「順你心了嗎?」
「通過!」火神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又從抽屜了摸出一個面包。「妳若還餓,可以吃這個。」
「火神,我已經飽了……」
「喲!火神大我、落合杏裏,你們真的是──」丹波森實腳步輕盈地向我們快步而至。「閃的我都要戴墨鏡了呢!」
「為什麽要戴墨鏡?」
火神大我不解地發問。不過實情他不了解亦無妨。「丹波森實看到不幹凈的東西而長針眼,所以要戴上墨鏡隔絕空氣中的細菌。」
「原來如此,針眼會傳染嗎?」
「會的,所以離她遠點兒吧。」
「哎呀,明明就不是那麽解釋地啊──杏裏,妳可真是小壞蛋!現在班上傳的可猛烈呢!」
「傳什麽?」
「籃球隊的火神大我和氣質女落合杏裏啊!呦呵呵!」森實笑得花枝亂顫。「體育課那一抱太吸人眼球了!大家印象深刻呢!」
「真無聊!而且哪裏有氣質女啊?嗚呃──」
我狠狠地捏了一把火神的手背。「就坐在這兒,你有意見嗎?」
「啊,我可是來說正經事的!」
真不敢相信森實的人生之中會有所謂的「正經事」。
「火神,你們打贏白棱了吧?也就是說,你們有可能會對到『東之王者──秀德』。」
火神回答:「不錯!但得先打贏正邦高中。」
「加油!雖然不管誠凜獲勝與否,我都會留下來看秀德的比賽,不過說到底也還是希望自家人可以獲勝嘛!」
「妳……這算打氣嗎?」
我同意火神的疑問,森實的鼓勵方式的確很難使人精神振奮,她的目標明顯是擺在秀德嘛!但姑且將這胳膊向外彎的女人放在一邊,這將是我首次觀賞正式的籃球比賽呢!還是現場呢!
終於可以親眼見證火神在籃球場上的實力了──我在心底默默期待起那一天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愛留言的妹子^^
銀杏
☆、踏進會場了
今天火神大我與黑子哲也請假早退,因為身為籃球校隊的他們必須準時抵達會場。而我和森實則按照原定計劃,於學校課程結束後趕去比賽的體育館。
森實全副武裝,賞鳥專用望遠鏡與裝備伸長鏡頭的相機,肩上還背了一個長方形的黑色尼龍袋。
「這是腳架,我要全程錄像啊!」
森實體育課跑不完四、五圈操場,卻能在絕非身強體壯的嬌小身軀掛上大包小包步行至此,不但口中全無任何埋怨,還沒有提出讓我分擔的要求,她這般吃苦耐勞的精神真是令我感佩啊!以一個跟蹤狂而言,她也實在是滿敬業的。
對了!
昨晚一時間心血來潮,我光顧了距離上次拜訪已是將近兩周前的「森姬的薔薇部屋」。點進主頁,森實已新增了十來篇的文章,內容不外乎抒發她欣賞動畫、漫畫或游戲破關後的心得與感發,每篇皆圖文解說、文情並茂,還穿插著她自己創作的電繪等。若作為擁護BL的同道中人,森實在勤奮更新之餘還能有獨到觀點,又不吝惜分享各種信息和資源,客觀論之,這個網站絕對稱得上是妙趣橫生。
而且,她的繪畫功力相當不錯,撇除個人偏好不談,她筆下的眾男人們各各如綻放中的美麗花朵,明艷動人、熱情奔放、清新脫俗──殘念啊!身為她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之一,我對BL卻是完全無感,不然我會對擁有這位朋友更感驕傲。
其實我也常去思考──為何我和她會成為彼此心目中「友誼」的代名詞呢?說到底,也只能用兩個字來概括了吧──
緣分。
我和森實第一次交談,是在初中一年級開學的一個月後。那是班裏首度的座位調動,以公正的抽簽方式決定在教室裏的位置,每位班級成員都得服從最終結果,不得提出異議或反抗。
而我抽到的是最惡、最下等的一支簽!也就是講臺正前方──不能偷懶、不可以打嗑睡,上課須全程集中註意力,還得吸入飛揚的粉筆灰與教師分泌的汗水與唾液。我前面提過,我志不在追求各項學科的頂尖,也沒有與老師打好關系的意願,所以這對我而言無疑是個再糟糕也不過的處境!
而丹波森實就坐在我的旁邊。
一個班級之中,總會有幾個到分班或畢業前夕也不會有特殊交集的同學。我以為森實之於我便是如此,因為她不是那種會主動找人說話、積極融入他人的小圈子的類型。森實外型文靜秀氣,給人的形象又是有氣質文雅的,換句話說,她所具備的鋼琴、小提琴與豎笛等才藝就包含在她給人的第一印象之內。
而錯誤的表象持續到了某天下午的自習課才得到稍微的端正。那時正在讀《孤雛淚》的我,隱約聽見附近有一陣陣反常的聲音,有點像動物低吠時後發出的鼻息。我左顧右盼,怎麽也找不著這聲響的發源處,倒是「丹波同學」發抖的身軀與微彎的背脊引起了我的註意。
「丹波同學,妳不舒服嗎?」
哈!每次一回憶起這段,我就對自己稱呼她為「丹波同學」感到肉麻。然而她沒有回答我,我下意識地屈身向前,發覺她大腿上攤開著一本漫畫──《通靈童子》!而森實之所以顫抖,只是由於她在忍笑罷了──下課之後,我不顧自己和森實根本不熟,點了她的肩膀。
「丹波同學,妳也在看《通靈童子》?」我那時的表情絕對很蠢。「妳喜歡哪個角色呢?我是道蓮喔!」
但是,她並不認為我很可怪。她就像在回應「請問這條路怎麽走」似地答道:「道蓮很可愛,和霍洛霍洛是絕配啊!」
涉世未深的我還沒能理解她在意有所指什麽。
「對啊!他們搭配起來真的很強──世界通靈王大賽那邊很精采!」
「不過我啊,還是最中意麻倉葉與麻倉好了……兄弟愛啊……」
「說到兄弟,《鋼之煉金術師》也是好作品呢!」
「唉呀!落合同學!那部真實的名稱應是豆子與大佐才對。」
……
在我盡力還原出當時的對話全貌後,發覺我倆的語句風馬牛不相及,壓根沒有疊合。但年幼無知的我不僅絲毫沒有察覺,還暗自竊喜身邊坐了這麽一個熱衷動漫的女同學──所謂一回生、兩回熟嘛,我們接著又談到了別部作品,很快地,我對丹波森實不再陌生,那夢魘般的地理位置也隨著日子過去而得到適應。
漸漸地,我和她互動愈趨頻繁,去福利社、教室間的移動、體育課、放學,還有被迫參加的社團活動,我們都相互作伴,然後……
就變成這樣了。有時她黏我,另些時候她甩不開我。總之,她是我在國中部最要好而知心的朋友──現在亦然。
我和森實的緣藉由《通靈童子》而打開,往後延續至今已累積了三學年的分量,雖然她在高談BL相關話題時我總當成耳邊風就是了。
這是森實與我的初次接觸,另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
BL是她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森實為在自己即將出版的作品上精益求精,甚至不吝惜珍貴的課後時間,大把地運用在密切追蹤秀德的男同學,她將觀察蛙助君與高和的結果制作成觀察日志,放在「森姬的薔薇部屋」裏:
「 在路上直擊了兩位令人介意的高中男子,看服裝能得知是秀德高中。(註)其中一個頭皮長著茂盛的青草,不過修剪成彬彬有禮的整齊形狀,手上捏著一只青蛙玩具,左手五個指頭纏上了繃帶,順帶一提,他正喝著罐裝紅豆湯。
另外一位呢,他的外型說實話滿普通的,街頭上隨手就能抓起一大把,不過他做的事情卻使他與眾不同!踩著拖拉車的他,慢慢地穿過大街小巷,他嘴上一邊抱怨,雙腳卻沒有離開踏板過!而乘客就是那個綠發男。
於是!森姬抵擋不住波濤洶湧的好奇心,悄悄地尾隨其後。原以為可能好運地直擊「愛的小窩」,豈料他們的目的地是海常高中!而他會見的人物是一位容貌端正而秀麗的金發男性。
森姬隱身於洗手臺下方,竊取了他們的談話內容。
『嗯……不過不管哪方贏,都是場令人不悅的比賽。回敬那場連猴子都會的灌籃,是不可能被命運選上的。』
『早安您好占蔔的幸運物一定要隨身攜帶,所以我的投球不會落空!』
由這兩句對白,森姬我得知了兩條信息──他很龜毛,以及他正在打籃球。而且,他的個性有可能相當差勁──猴子才沒有能耐灌籃哩!那人聽到會哭的啦!
……(省略)
總之,這三個人之間貌似錯縱覆雜的關系令森姬難以忘懷!
(註):森姬可是熟記了東京區所有男高中生的制服(燦笑)」
這就是蛙助君與高和從此落入森實魔掌的開端,發布日期在剛開學還沒有太久的時候……我好像還在和火神鬧不合的樣子。
「 今天好友百合子大人被歐吉桑留下來訓話,原本想趕快回家看《薔薇盛開中》的電視版,卻按捺不住自己前往秀德高中的沖動。
結果神馬也沒撞見!(翻桌)不過這欲罷不能感覺究竟是……?」
原來丹波森實說要看直播是騙人的!但看在她稱呼我為「百合子大人」便姑且諒之。以下是再隔一天的紀錄,正在和火神吃漢堡的我,絲毫不知森實在幹這種不為人知的努力。
「今天總算被森姬捉到啦!付出沒有白費!
『蛙助?被偶然飛過的棒球打到地上,弄臟了。』
『你說的是那只土土的青蛙玩偶啊?你確定那是偶然嗎?』
『土?!』以繞著繃帶的手指推推眼鏡。『這樣的形容對幸運物是很失禮的。』
車夫看了一眼綠發男書包上系的粉色絨布。笑道:『看來,今天早安您好指示的幸運物是兔子毛巾呢。』
所以我決定將綠發男稱作蛙助君,而車夫為高和。(註)
本日收獲良多──蛙助君篤信早安您好,哈哈!森姬可以藉由這條信息得知他的星座了!
(註):阿部高和,沒有愛別去搜尋啊。」
回想起昨天在網頁上看到的內容,我不禁興發了感嘆:「就連蛙助君和高和都……看來日本這個國度沒有男生不在打籃球了!」
「不過,他們也不一定會上場,對吧?」
「哼哼……妳錯了,落合杏裏,他們可都是先發球員啊!」
「所以有可能與火神和黑子正面交鋒啰?」
「沒錯!我好期待喔──」森實的表情洋溢著幸福。「……這種一網打盡的感覺真棒!」
「啊、杏裏!杏裏!」
在森實和我總算姍姍地到達會場的門口時,不遠處有人大聲地喊了我的名字。
「咦……黃瀨哥?」
是黃瀨涼太!他和一個身著同樣制服的男生站在一塊。他聽到我的回應,噗哧一笑。「黃瀨『哥』?杏裏,我們同年級不是嗎?」
「啊,不自覺地受到了慧的影響……不好意思,黃瀨同學。」
我和黃瀨的共同交集只有慧,而慧在傳給我的信息凡是提到黃瀨皆加以「哥」表示尊敬,於是大意的我便被慧給潛移默化了。
「不要緊!杏裏也是來看比賽的嗎?」
火神、黑子,以及在甜點店相識的紫原敦同學,蛙助君、高和,以及黃瀨涼太……能怪我大驚小怪嗎?籃球儼然就是國民運動嘛!我國中時竟渾然不知籃球如此盛行!
「是啊!」
「餵!別再和女生聊天了!」和黃瀨同行的男子踹了他一腳。「他們已經開打了啦!」
「好痛……那,杏裏,我們待會兒見!」
黃瀨向我揮了揮手,便進入了體育館的門內。
「森實!抱歉,讓妳久等了……咦?」
我這時才發覺方圓五公尺內已空無一人──森實居然丟下我,自己先跑進去啦!
作者有話要說: 別吐槽我的標題啊……別……
銀杏
☆、誠凜vs正邦
雖然我沒能來得及在裁判吹響哨聲時就待在會場裏,但大概還不是決賽的緣故,所以看臺上仍散布著不少空位。當我猶疑是要先找早一步溜進來的丹波森實,還是趕快找個位置坐下時,我書包裏頭的手機震動了。
「敬啟者百合子大人:
森姬要看的是秀德與銀望的比賽,所以不在A區唷!缺少森姬的相伴,百合子會心生寂寞是在所難免的,但百合子對火神的愛是可以克服萬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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